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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費站的兇殺案 -4

“呵呵,你還是一點都沒變。從小就相信這些古裏古怪的事情。”我取笑他說。

   “那是因為我相信他們的存在,而不是象大部分人一樣完全否定。不管怎麼說,這次就全拜託你了!”哉原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。

  我尷尬地點了點頭。

  哉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。可是我們的性格卻截然不同。他從小就特別喜歡研究靈異的事,一直相信這世界上有所謂鬼魂的存在。而我,則完全相信這個世界是物質的,所以長大以後成了一名追求“實事求是”的記者。

  這一次,他又找到我,讓我聽了一個如此“詭異”的故事,說實話,我心裏並不是完全相信,但是看著他迫切的眼神,我決定去一趟那家收費站。

  那是一個細雨濛濛的傍晚,我開車到了那兒。幸運的是,正好碰到美蘭阿姨正要下班,我便向她說明了來由。

  “哎,是芝蘭啊。”她聽了我的話,惋惜地歎了一口氣,“她最近在醫院還好嗎?我真是很後悔,當初要不是我給她講了那個故事,她也不會害怕到產生幻覺。”

  “她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正常的呢?”我問道。

  “自從我們前面兩個收費站發生兇殺案,她兩次都碰巧看到兇手以後,便開始非常恐懼上晚班。而我恰巧就在那個時候給她講了我老公告訴我的事,其實那時候只是打發無聊的時間而已,根本沒想到她會放到心裏去。從那以後,她總是對我說,她肯定那個兇手就是那具屍體,而且她甚至還能想像出那個人臉上的表情來。她的恐懼越來越深,有時候在辦公室睡著的時候,都會突然尖叫著驚醒。可我們從來沒想到,居然發生那樣的事情。哎,我這張嘴啊,真是說了不該說的話。”慶美阿姨非常後悔地說。

  “您可以帶我去看看您的先生嗎?我想問他一點兒事,希望對芝蘭有所幫助。”我說。

  “可以,當然可以,只要對芝蘭有幫助,做什麼都成。我現在正要給他送晚飯去,正好,我們順便一起去吧。”慶美阿姨說。

  公墓離收費站並不遠,不一會就來到了慶美阿姨先生的辦公室。初凍的細雨使整個公墓看起來更加迷蒙,那些長眠在這裏人們一定會感到非常愜意。

  慶美阿姨向她的先生介紹了我,他熱情地招呼我坐下,慶美阿姨還遞我給一杯熱茶,這讓我非常感動。

  “我家慶美啊,平時就喜歡聽我說這些古裏古怪的故事,所以我每次跟她說的時候都喜歡把故事渲染地陰森恐怖。其實,那具屍體的確在那次山體滑坡中失蹤了,因為滑坡比較嚴重,所以我們也沒辦法深入到一些難進的區域。而至於那些道士,則都是我隨口編的故事而已。但是那具屍體倒的確是殺人犯,他的父親在我這裏逗留了許久,一直求我們找到他兒子的屍體。”

  “原來是這樣,那就是說,並沒有什麼四處彷徨的屍體,對嗎?”我說。

  “呵呵,當然了,我說了,那只是我說的一個故事而已,真沒想到芝蘭那個傻丫頭會放在心上。”阿姨的先生喝了一口茶,說道。

  “可是,那兩個收費站的收費員被害是怎麼回事呢?”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。

  “你不知道嗎W手已經被抓住了啊。”慶美阿姨大聲說道。

  “什麼?”我聽了她的話,非常驚訝,兇手已經被抓到了?那麼,他究竟是誰?

  “看來你對這件事情的結果還是一無所知啊。”慶美阿姨笑著說。

  我不禁紅了臉,的確,我沒做好功課就盲目地趕來了,因為我實在很想弄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
  慶美阿姨看著我的樣子,呵呵笑了起來:“呵呵,沒關係,反正今天有空,就一起吃飯吧,我們一邊吃一邊談。”

  我連忙道謝,畢竟初次見面,讓我有些不好意思。

  慶美阿姨說著,就擺上已經準備好的晚餐,顯然分量有些不夠,畢竟我是個不速之客。

  “別客氣,儘管吃,不夠還可以做拉麵。”她的丈夫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。

  於是,一頓簡單但又熱情的晚餐開始了,我一邊喝著酒,一邊聽著慶美阿姨娓娓道來:

  “自從前面2個收費站發生了殺人事件以後,我們的收費站也人心惶惶起來。大家都在議論著災難馬上要降臨到我們頭上了。尤其是芝蘭,從她拿到的通行證看來,她似乎是唯一最接近真凶的人。

  這也讓她的神經變得極為敏感,她常常害怕地跟我說,只要一停電,收音機收不到信號,那個殺人狂就會來殺她了。

  我很後悔,不該在那個時候和她講那個故事。當時我只想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,而且別的同事聽完以後,都一笑了之,可是我卻發現芝蘭好象信以為真了。

  從那天開始,她變的孤僻起來。每天焦急地等著下班時間,休息的時候,也是死死地盯著收費亭,生怕錯過什麼似的。她不再和我們一起聊天,而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喃喃自語。

  同事們都說她越來越古怪,不願意再和她來往。

  沒想到的是,災難真的降臨到了我們的收費站,兩位同事也在一個雨夜死在了兇手的手中,而更巧的是,那一次,芝蘭竟會出現在案發現場,天曉得她那天為什麼那麼早冒著暴雨過去。這一系列的巧合讓她從一名目擊者變成了員警懷疑的對象。但是我知道,她是個善良的姑娘,絕對不會幹出那樣的事。除非……除非她真的象人們所說的那樣精神分裂了。

  那天,正好輪到我和芝蘭值早班,她突然告訴我說,對不起,因為她已經很久沒和我說話,所以我用了突然這個詞。她說:“慶美阿姨,我在那兩個同事遇害的那天,看到了兇手的車。”我頓時大吃一驚,忙問她:“那你看到兇手了嗎?”沒想到她對我說:“我不敢看,但是我感覺到了,他就是那具失蹤的屍體。他一直在彷徨,他找不到他的墳墓了。”

  說實話,聽了她的話,我當時第一感覺就是她真的精神有問題,但是又不能當面說她。只好安慰她說:“一定是你看錯了,快別想了,員警一定會早日找到兇手的。”從那以後,她再也沒和我說過一句話。哎,也許我應該和這個姑娘多溝通溝通,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裏,是會憋壞人的。

  這時,員警也加大了警力,在我們收費站安排了2個員警陪我們一起值晚班。你知道,我們只是個小收費站,所以員工不多,一下損失了兩名,我們這些女同志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。說實話,我當時也很不情願,想辭職。可我一把老骨頭了,到哪再找那麼輕鬆的工作呢。

  幸運的是,我值班的那幾天晚上,都沒發生什麼事情。我還聽一起值班的金員警說,他們分析,犯人應該是一名心理變態者,他們分析了他的三次作案,發現都是在雨夜,估計犯人經過精心的策劃,知道雨天最容易洗刷罪證。而犯人殺人的動機依然是個迷,不過,金員警說,有些心理變態的人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。他還說,犯人一定經過特殊的訓練,否則身體不會那麼強壯,可以直接用刀切下人的手臂,而不留下絲毫的痕跡。而且犯人非常囂張,似乎是想要向員警示威,來一串系列殺人案件。那麼下一個目標就很可能是我們收費站後的R收費站,所以員警在他必經的P收費站,也就是我們的收費站,來個守株待兔。他還讓我不要把這些資訊透露給芝蘭,因為她現在是他們的懷疑對象,懷疑她是同謀之一,哎,可憐的孩子。

  但是時間幾乎過了一個月,都沒有犯人再出現,當然這中間沒有下過雨,所以員警們並未放鬆警惕。所長一直沒有讓芝蘭上晚班,因為擔心影響到她的情緒。可是沒想到,世界上的事居然那麼巧,那天值晚班的人突然病了,一下叫不到其他人,只好讓芝蘭頂上。

  可是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,那天晚上居然下起雨來。第二天早上我起床,發現地上的雨跡,我第一個就想到了芝蘭,於是我匆匆忙忙趕到收費站,沒想到已經晚了,現場一片狼籍,芝蘭已經被員警帶走了。聽同事們說,兩名員警都遇害了,而同時在現場被員警逮捕的還有那名連環殺人案的兇手!”阿姨說到這,喝了口茶,她的先生已經收拾了飯桌,事實上,我太全神貫注了,以至於並沒有吃下什麼。

  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,為什麼那名兇手會在現場?”我忍不住問道。

  “我當初也是和你一樣疑惑,或者說收費站的每個人都是同樣的疑惑。聽同事們說,當時那名兇手身中數彈,但還沒死去。他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,大聲地叫喊著。而芝蘭已經完全瘋了,她嘴裏不停的叫著,救救我,救命。

  就這樣在疑惑中過了幾天,所長終於告訴了我們事情的真相。

  原來,員警們推測的沒錯,那名兇手是一個受過刺激的變態殺人狂。他曾經是一名特種兵,但是在軍隊裏,因為和門口值班室的員工吵架而汽車失控,撞斷了禁行欄。他因此被受到處分,大好的前途頓時化為烏有。正因為這樣,他非常痛恨收費站,於是開始了他的一系列報復行動。

  他選擇了L收費站,作為他行兇的起點,他用一輛偷來的車作為他的作案工具。因為他知道那個地段非常偏僻,晚上車輛非常稀少。而雨天,則更容易洗刷他留下的痕跡。就這樣,他成功地實施了三起殺人案,但他沒想到的是,他的計畫在第四起實施的時候被意外終止。

  據犯人說,他好不容易等來了又一個雨夜,便按計畫去下一個收費站。可令他沒想到的是,他在前一個收費站,意外地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收費員,幾乎每次作案他都會碰到她,這是他也沒想到過的巧合。而更令他沒想到的是,他在那個收費員身邊看到了一個人影,正在低頭和她說著什麼,似乎在安慰她。他馬上意識到員警已經向他撒開了網。他慢慢把車開到窗口,這時那個員警發現了他,打開收費站的門,用槍指著他命令他下車。

  但他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,他趁員警不備,一把打掉了他的槍,將他的一只手拖進車裏,一刀砍斷。那員警一聲慘叫,還沒等他還手,他又迅速下車,開始瘋狂的用刀將那個員警紮死。他剛幹完,發現另一個員警也來到了跟前。他又一把扭斷了他的脖子。這時,他突然想到了收費亭裏的女人,於是他向收費亭的門邊走去。

  沒想到,那個女人就在他去拉門的一?那沖了出來,一把撞到了他,差點把他撞倒。他正一個踉蹌,突然看到那個女人拿著槍渾身顫抖地指著他。還沒等他說出一個“不”字,那個女人便向他開了槍。他的肩膀和膝蓋都中了槍,頓時倒在地上動彈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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